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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9章1  (第2/2页)
半场的表演情绪,识相地离开。    但临到下半场开演时,广播却传来延迟的消息,又过了十五分钟,她才姗姗来迟地登台。    首先,她对听众道歉,说自己临时身体有些不适,但现在已经好多了,请大家别担心。    若是以为她的演出会因此失色,那就错了,她的演奏比上半场更加精彩绝伦。    音符在她手上仿佛有了生命,激烈地跃动、起伏,观众们目不暇接地看着她宛如魔法般的弓法,逸出声声赞叹。    她不是在表演,是真正地呕心沥血。    朱在宇望着台上的佳人,胸口难受地绷紧。    这已经不是在拉小提琴了,她拉的是自己的心弦,每一次弓弦刮擦,疼痛的都是她的心。    她怎能忍得住那样的剧痛?他几乎可以听到她的心流血的声音——    究竟怎么了?海音,发生了什么事?    他注视她,呼吸不顺,舞台上的灯光太强烈,他看不清她的眼神,只看见她的脸蛋透着激情的嫣色。    她正享受着音乐吗?或者音乐正折磨着她?    音乐会结束,她与钢琴王子一次次谢幕,听众热烈地要求安可,她毫不犹豫,爽口地独奏一首帕格尼尼的曲子,顿时将全场的气氛领至近乎疯狂的境界。    大家都疯了,欢呼声不绝于耳。    她与钢琴王子在台上拥抱,然后手牵手鞠躬谢幕,在帷幕完全降下前,朱在宇瞥见她的身子似乎摇晃了一下。    她昏倒了吗?    他霎时警醒,飞快地起身,溜到后台,夏海音正被一群音乐界人士围绕道喜,捧着好几束花,笑逐颜开。    她没事。    他吐了口长气,紧扯的神经稍稍放松,默默地站在一旁欣赏她与人交际,与有荣焉。    “朱先生吗?”有人在身后唤他。    他回头,一张清丽容颜映入眼底,想了想,不久前才见过。    “是叶小姐?”    “是啊。”叶水晶笑容甜美,轻轻点了点头,她身旁还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,两人手臂相挽,看来颇为亲密和谐。“跟你介绍一下,这是我老公,乔旋。”    乔旋?    他想起来了,不就是那个近日大受欢迎的“国会王子”吗?    朱在宇嘴角古怪地一撇,怎么最近走到哪儿都是“王子”?    “是乔委员吧?”他主动伸出手,与乔旋一握。“在下朱在宇。”    “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,海音的私人保镖。”叶水晶跟老公解释,星眸若有所指地眨了眨。    乔旋轻声一笑,似是明白了妻子的暗示,望向他的眼神顿时满是兴味。    这夫妻俩是在笑他吧?朱在宇略感郝然。他敢打赌,这两位早知道他跟海音之间绝对不是单纯的保镖跟雇主的关系。    叶水晶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窘迫,笑得更甜,更掩不住几分俏皮。“海音呢?”    “刚刚还在那儿。”朱在宇一凛,左右张望,这才惊觉夏海音不知何时已不见人影。    “别那么紧张的样子,她不会跑掉的。”叶水晶语带调侃。    他倏地脸热,有些手足无措。海音这位知心好友,好像不太好搞定啊!怪不得人家说男人遇上女人的姊妹淘,只有举手投降的分。    “朱先生很喜欢我们海音吧?”瞧瞧叶水晶这问话的口气,简直像丈母娘审女婿呢。    他尴尬,瞥了乔旋一眼,后者以男人的身份回他一个幽默同情的眼神,表明自己的妻子可不好对付。    他暗暗叹气,老老实实地点头。    “有多喜欢呢?”叶水晶追问。    这能丈量吗?朱在宇无奈地搔搔头,这种问题要是海音问他,他肯定要笑她的,偏偏问的人是她的好姊妹。    “我…会一直保护她。”这是他所能想到,最好的回答。    叶水晶眼眸闪亮。“一辈子吗?”    “一辈子。”他允诺。    叶水晶满意了。“朱先生可别忘了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喔!”    “是。”他乖乖地应允。    她这才肯放过他,让自己的丈夫跟他聊些有的没的,寒暄问候,建立初期的交情。    十分钟后,朱在宇不得不在意起夏海音的去向,叶水晶领会,笑着放他一马。    “好吧,你去找海音,告诉她我们先走了,有空来我家吃饭。”    真是感激!    朱在宇如蒙大赦,礼貌地与这对夫妻道别后,开始寻找女友的行踪。休息室内,乱糟糟地堆满鲜花与礼物,夏海音却不见人影,连小香也不在。    他打手机找人,铃音响了十几声,无人接听,转入语音信箱。    究竟上哪儿去了呢?朱在宇有些担忧,这阵子一直与她形影不离,还真不习惯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,而且他身为保镖,竟然没尽到自己的职责,也够令他懊恼。    万一就在这十几分钟,她发生了什么事呢?该不会真的遇上变态粉丝吧?    不知怎地,他有种不祥预感。这样的预感毫无理由,勉强只能解释为他多年来身为特勤人员的敏锐直觉。    她出事了!    朱在宇凛然,心跳不听令地奔腾。他急促地搜寻整个后台,视线在人海里如雷达般扫描,不放过任何死角。    为什么会这么慌呢?    他压抑着烦躁的情绪,脑海却不由得浮现这些日子他极力想遗忘的画面。    那天,他在执勤中,可一场突如其来的气爆,以及随之而来的大火,却融融地烧毁他所有的理智。    他在浓密的烟雾里仓皇寻觅,犹如身陷黑洞,谁也拉不回他,同僚们迫切地喊他,他置若罔闻。    国家、荣誉、责任——那一刻,他觉得自己都可以抛却,甚至连性命都能够置之度外,只要…    “海音,你在哪儿?”    朱在宇焦虑地呢喃,不愿回忆,偏偏她宛如濒死的雪白容颜一再闪过眼底,他很怕,真的怕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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