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世不了情_第九章钦差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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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九章钦差 (第2/3页)

上刺绣兰草和篆字的关爱,如今竟是再也享受不到了。悦容正在心热,自然如他所料自告奋勇回家跟傲霜学习刺绣和篆书,并且纺一定会精益求精,要做就做到最好。尽管傲霜是好老师,有耐心有爱心,奈何悦容的双手似乎只适合打拳,遇到和绣花针打交道,淌的血似乎比打架受伤还多,简直是伤痕累累,不忍目睹。可是悦容生来言必行,行必果,并且越挫越勇,拗劲上来,还真让她开了窍,半月之后已经把那架势学得十足十的像,至少不再扎手了。反正佑樘给她半年时间学习,她就不信自己没这个本事。

    等到那一天因鹤龄无意间说漏嘴,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。悦容想到全天就她一个人不知道这个消息,不禁气得火冒三丈,拍桌子打板凳,大发脾气,厉声怒骂别人为什么都瞒住她。谁又敢告诉她是因为太子爷临走前特意派人来叮嘱大家保密的。两边都得罪不起,那就赶紧躲起来吧。等到风平狼静大家出来一看,闺房里早已人去楼空,连傲霜都失了踪影。

    却说佑樘一行初到陕西境内便见哀鸿遍野,生灵涂炭。路上流民络绎不绝,有的走着走着就倒地不动了。然而既没有呼天抢地的哭号,也听不到呼儿唤女的寻找,只有麻木,只有冷漠。大自然真是力量惊人,能顷刻之间把人变成木头和石头。漫山遍野白雪皑皑,天上犹自在扯棉撕絮地下着大雪,那些倒地的尸首转眼就被雪埋。佑樘平生第一次看到此种惨状,不由胃肠翻涌、恶心欲呕。凌寒在旁看他脸色苍白,知道所为何事,当下并不多言,只暗暗握一下他不自觉拳起的右手,低声说:“前面就到官衙,我们速去查探救济物资的情况吧。这里面肯定有问题,物资早已到了地方,按理说不该还有这么多灾民啊。”佑樘不发一言,只默默向前走去。

    不想官衙又是另一片天地。衙内四角各一个大火炉,炉火正熊熊燃烧,烘得满屋温暖如春。当中摆着一张大圆桌,上面已经放了几碟精致的凉菜,也有几坛看不出名目的醇酒。一看到太子一行进门,富平县令刘渝就赶紧迎上前,满脸堆笑道:“太子爷一路风尘,可是太辛苦了。下官已经备好酒饭,特为太子爷接风,请太子爷上坐。这位是侍读凌大人吧,大人也请上坐。”佑樘没看惯谄媚笑脸,今日一见不由要呕,联想起刚才所见,不由心下不悦,几步上前揪住刘渝的衣领,喝道:“外面难民流离失所,饥寒交迫,你身为一方父母官,却在这里拥炉饮酒。感情朝廷下发的救济物资都填了你们这些酒囊饭袋。本钦差前来督办赈灾事宜,你竟敢想陷我于不义。刘渝,你如此欺君罔上,藐视钦差,该当何罪?”刘渝一腔热情遭冷水,马屁拍到马腿上,见面相温文尔雅的太子声色俱厉,吓得“噗通”跪倒,连连叩头道:“下官不知轻重缓急,耽误赈灾大事,太子爷教训的很是。太子爷只管放心,留下官这颗狗头戴罪立功,只要物资一到,马上施粥、搭难民棚,保证把他们安排得好好的。”听得此言,佑樘不由一愣,诧异道:“救灾物资半月前已监管派送,何以到现在没到你这里?难道富平监管韦兴还没来吗?”刘县令一愣:“韦监管倒是来了,可是不曾见到物资啊?”佑樘不信,喝道:“一派胡言!定是你们两人狼狈为jianian,侵吞公物,见事已败露,韦兴知机先逃了,留你在这里虚与委蛇,欺上瞒下!”刘县令叫屈道:“绝无此事啊!请太子爷明察。下官只听他说是来为内相梁芳梁大人采办寿礼,所以以礼相待,并无勾结之事。况韦兴并不曾逃,正在后衙午睡。下官派人去叫他,太子爷一问便知。”

    请了半晌,因酒沉大睡的韦兴才打着哈欠、伸着懒腰从后面踱出来,倒是白白胖胖一身好rou适合拿来救灾,边走边强睁醉眼道:“老刘你也真是的,什么事不能等我睡醒再说吗?”刘县令看他衣冠不整,满眼惺忪,忙凑近一点,好心提醒道:“是太子爷要问你话,你稍微注意下形象!”那韦兴听得此言才抬眼望去,看那太子满面怒色,不知所为何事,酒还未醒,头脑糊涂,趔趄上前,说道:“太子爷何时到的?早一点的话,咱们就可以一起来个一醉方休了!”佑樘早已忍了半天气,也顾不得他君前失仪,只喝问道:“韦兴,我来问你,你监管的救灾物资现在何处?为何不交给刘渝让他尽快行事?”韦兴看问到此事,头脑一激灵,酒醒了大半,怔了半日才道:“梁大人寿辰将近,说暂且借用一下那些物资,还要奴才到此地采买寿礼。那些物资还在京城梁大人手里,奴才并不曾带来。”佑樘气得痛斥:“果然有了天灾,必有人祸。圣上体恤百姓之心生生被你们这些奴才糟蹋了。罢了,你们既然良心全无,还配做什么人?不如自去给因你们而死的灾民陪葬,倒是死得其所。”那韦兴平日里在宫中跟着梁芳耀武扬威,贪赃枉法,连万岁爷都碍着万贵妃的面子不与他们为难。在他们眼里,太子不过是个懦弱无用、与世无争的娃娃,何曾将这小储君放在眼里?如今事已挑明,韦兴并不惧怕,只挺着脖子道:“那些草民不过是蝼蚁一般,死上几个省点粮食不好吗?死了以后变成肥料滋养土地,来年还有好收成,倒真是如太子爷所说死得其所。太子爷千金之躯,为了他们万里奔波,值得吗?更不值得为他们伤了和万岁爷的感情啊。韦兴一心为爷着想,太子爷可要识得好人心哪!”佑樘听他言语冒犯,越听越气,咬牙道:“我把你这狂妄的杀才!皇上天天挂在嘴上说‘民乃国之根本’,你一个下作的阉人竟敢如此藐视万民,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。你既然想死,你家太子爷就送你一程!”话音刚落,佑樘已将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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