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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一章  (第4/4页)
  吴王高兴的拍了拍手“你果然认得!”    “娘在世时,经常和我提起这把琴,说是当年走得匆忙,留在了王府,非常想念。”    叹了口气,吴王眉宇间都是抑郁“那她为何不肯回来?哪怕只是来一趟,住蚌几日。”    “娘是很要强的人,既然已经选择别的路,就会坚持走到底,绝不肯回头。”    吴王看着他“你很了解你娘,你也长得很像她。”    “我不希望自己像她。”    他一愣“为什么?”    “因为娘走错第一步,然后一错再错,又不肯扭转自己的命运,只知道逃避,让王爷为她牵肠挂肚了十七年,直至油尽灯枯都不得重聚。若我是她,所走的也是一条错的路,那我会选择自己掌握命运,绝不会允许它错。”    吴王怔忡地看着面前这个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少年,他有着与自己记忆中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七分相似的面容,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。    这样的优雅,又是这样的淡然,这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这个年纪的人身上,是什么力量让他变成如今这模样的?    不由得为之心疼“雾影,十七年来我没能尽到父亲之责,你很怨恨我吧?”    他笑了笑,摇头“若怨恨您,我就不会来这里了。”    吴王叹气道:“那你为何到今日都不肯喊我一声『爹』?”    雾影再笑“因为我并不是吴王的儿子,我只是雾影,一个孤单的人,一个说不清出身来历的人,我可以为王爷交付一切,哪怕是我的生命,王爷又何必执着于这一句简单的称呼呢?”    他敏感地察觉到他话里有话“是不是王府内有谁给你气受了?”    “入府当日我就被您收为养子,贵为『雾影公子』,谁又能给我气受呢?”他低头看了眼那把古琴“这把琴王爷是准备送给我吗?”    “当年你娘没有带走它,我保留了十七年,也该物归原主。既然你娘不在了,这把琴自然由你保存。”    雾影的眸子浮起几丝怅然“凤尾梧桐七巧琴,谁又能说得清它的主人到底是谁。”    吴王说:“当年你娘最爱弹『燕双飞』给我听,你会弹吗?”    “这首『燕双飞,纤雨归,昔巢毁,断垣颓。暮霭沉沉寂声悲,残月朦朦堕梦飞。』娘当年弹它的时候定然心中凄苦,如今她既然不在了,我想还是换一首好了。”    说罢,他撩袍坐下,十指按弦,一阵琴声铮铮然,竟如金戈铁马刺破静寂,刚烈之音让吴王陡然惊住,万万想不到他这样清俊逸丽的外表下,竟然会有这么一副豪放大气的胸怀。    恍惚间,吴王的心已被他的琴声弹得热烈起来,数次几乎要拔剑起舞。    待琴声戛然而止,吴王不禁拍案叫绝“真没想到你的琴技竟如此高超,似乎比你娘还高上一筹。”    雾影起身说:“娘病了许多年,后来已经不再cao琴了,多是我弹琴给她听,娘在旁边指导。”    “难怪,名师出高徒啊。”吴王笑着,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他身后正走了进来的君泽,扬声道:“你怎么也来了?”    “被琴声吸引,忍不住就走过来了。”他惊喜地问:“是二弟在弹琴?我一直想找个高超的琴师讨教琴技,没想到二弟会是个中高手。”    “呕哑嘲哳之声罢了。”雾影不引人注意地悄悄退开了几分,让吴王和君泽可以面面相对。    吴王问:“初舞走了?”    “是的。”    “这女孩儿和你很投缘啊?”    君泽的脸竟有些红了“是,儿子和初舞很投缘。”    “那,把她许给你做妻子,如何?”    他既惊又喜,虽然在意料之中,却还是不免迟疑“她年纪还小,不过才十四岁,以后的变量太多,谁知道将来又能怎样?”    “你若喜欢,我就派人去给夏家下聘礼,先定下,等过个三年五载再成亲就行了。”见他还要再说,吴王摆摆手“我第一眼见到初舞就觉得那丫头适合做我王府的儿媳,所以我才让你们多亲近。你要是真心喜欢她,就不要再说东说西,若是还不放心,我就禀奏圣上,金口赐婚,定死了这件事。”    君泽喜动颜色,支支吾吾了半天,终于说:“有劳父亲为儿子费心了。”    离开书斋时,他与雾影并肩而行。    “在府内住得习惯吗?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。父亲膝下子嗣单薄,我的身体又不好,父亲如此看重你也是楚家之福,以后我也可以少些内疚了。”他诚恳地道。    雾影沉默许久,缓缓开口“君泽少爷真的很喜欢那个夏初舞?”    “你我的名分已经是兄弟了,我叫你一声二弟,你不如就叫我大哥吧,说什么『少爷』的,反倒生疏了。”    他淡淡地笑问:“大哥真的喜欢夏初舞?”    “是啊,你看那女孩儿是不是很可爱?因为我自幼身体不好,所有下人亲友见到我都是必恭必敬,似乎生怕伤了我一分一毫,所以我一直没有什么贴心的朋友。但是初舞就不同了,她率真开朗,我对她…不怕你笑,或许是一见钟情吧?”    雾影笑看着自己脚下的虚影“一见钟情…倒像是段美丽的传奇,祝大哥这段传奇能禁得起长久些,毕竟,一生一世的感情才是每个人都渴望得到的。”    “承你吉言了。”君泽心胸坦荡,此时得逢喜事更是春风满面,眼中心中所看到的,都是那漫天飞舞的美丽梨花。    只是,身侧那双黑眸幽冷得如同暗夜寒潭,精致的唇角挂起的,亦是冰凉的笑意。    一生一世的感情,他凭什么得到?他不可能得到的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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